长江商报消息果链之痛远未痊愈，歌尔股份（002241.SZ）突发人事地震。

4月7日晚间，歌尔股份发布公告称，公司总裁姜龙因个人原因辞职，董事会聘任副总裁李友波为新总裁。

(资料图)

一个月前的3月7日，公司曾宣告，副总裁吉永和良辞职。

姜龙突然辞职引发诸多猜疑，姜龙的身份，不仅仅是公司总裁，还是公司实际控制人姜滨的弟弟，2004年就已加入歌尔股份，至今已有20年。姜龙辞职，究竟是为了套现，还是因为家族内部矛盾，亦或是涉案？

据长江商报记者估算，此前，姜滨家族已经花式套现上百亿。

2022年，曾经的果链企业歌尔股份被断链，公司经营业绩因此遭受重挫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（以下简称“净利润”）直降50%。

姜滨豪赌元宇宙，称将迎来爆发期。但歌尔股份能否靠元宇宙重新崛起，前途未卜。二级市场上，2021年底以来，公司市值蒸发了约1200亿元。

实控人胞弟突然辞职引猜疑

歌尔股份的一纸公告再度引发市场高度关注。

根据公告，4月6日，歌尔股份收到公司副董事长、董事兼总裁姜龙的书面辞职报告，姜龙因个人原因辞去公司上述职务。辞职后，姜龙将担任公司高级顾问。

这份公告，有两个不同寻常之处。在公告中，对姜龙所持股份的处置进行了简要安排。目前，姜龙直接持有歌尔股份约2.52亿股，占公司总股本的7.32%，目前的市值约为58亿元。公告称，离任后，姜龙所持股份将按相关法律、法规的规定进行处理。按照相关法律、法规规定进行处理，这一说法，并非出自姜龙之口，而是歌尔股份的说法。

另外一个不同寻找之处，是在4月7日，歌尔股份就召开了董事会，聘任了新的总裁，原副总裁李友波升任总裁，饶轶被聘任为副总裁。

从上述内容看，姜龙辞职有些突然，但从歌尔股份迅速召开董事会，聘任新的总裁、副总裁来看。在歌尔股份内部，姜龙的辞职似乎早有预期。

市场好奇的是，姜龙为何要辞职，1974年4月出生，姜龙至今不到50岁，而其哥哥姜滨出生于1966年9月，目前为57岁。

从姜龙的简历看，2004年就已经加入歌尔股份，2013年担任高级副总经理，2014年10月30日起至今年4月6日担任公司总裁，在总裁职位干了近9年。

50岁，是企业家、商人的黄金年龄，姜龙为何突然辞职？

市场猜测，姜龙突然辞职，有两种可能，一种是家族矛盾，其总裁职务是被强制解除的，也就是被逼辞职。另一种可能，是姜龙“出事了”。所谓“出事”，可能是违法犯罪，亦可能是身体受到伤害，或者身患重病等。由于歌尔股份的公告较为模糊，暂时难以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辞职。

被断链后押宝元宇宙

姜龙辞职如此受关注，还有一个重要因素，即歌尔股份经营承压。

以“声学技术”业务起家的歌尔股份，成立于2001年，于2008年在深交所上市。上市两年后，歌尔股份成为“果链”企业，为苹果公司供应声学组件、有线耳机等电子声学产品。此后10余年，公司对苹果的依赖程度不断加深。

2017年至2020年，歌尔股份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分别为65.86%、66.45%、69.26%、79.07%。其中，第一大客户销售占比依次为30.75%、33.90%、40.65%、48.08%。2020年，向第一大客户销售的收入达277.60亿元。2021年，公司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为676.95亿元，占比上升至86.54%，其中，向第一大客户销售的收入为332.39亿元，占比为42.49%。

第一大客户，就是苹果产业链。2022年，歌尔股份被苹果砍了一刀，二者之间断链。

根据歌尔股份披露，这一事件的影响是，预计营业收入减少33亿元，净利润减少20亿元左右。公司披露的调整后的业绩预告为，净利润、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（以下简称“扣非净利润”）为17.10亿元—21.37亿元、15.33亿元—19.16亿元，同比减少25.65亿元—21.38亿元、22.99亿元—19.16亿元，同比下降幅度均在50%—60%。

其实，歌尔股份早就有摆脱对苹果依赖的想法，将VR/AR业务视为发展重点。

2018年起，歌尔股份对业务经营数据的统计口径进行调整，重新划分为智能硬件、智能声学整机和精密零组件三个板块。VR/AR产品就统计在智能硬件业务中，该业务还包含家用电子游戏机配件和智能可穿戴产品。2021年，受益于全球AR/VR出货量大增，公司来自智能硬件业务的营收已超过智能声学整机业务，成为公司的核心业务。

但VR/AR设备所依托的产品生态尚无耳机所依托的智能手机成熟。IDC数据显示，2021年全球AR/VR头显市场同比增长92.1%，但出货量仅1120万台。2022年，全球AR/VR头戴设备出货量880万台，同比下降20.9%。

AR/VR设备能否大规模应用，直接决定歌尔股份未来经营业绩的关键。

歌尔股份董事长姜滨较为乐观，其认为，歌尔股份做的VR、AR相关产品是元宇宙的入口硬件，发展前景非常好。经过10年左右的储备，未来3—5年应该处于一个爆发期。

豪赌元宇宙，姜滨能成功吗？

姜滨家族花式套现百亿

发力元宇宙，不管未来成效如何，姜滨家族都不惧。因为，其已经通过多种途径，套现上百亿。

歌尔股份的控股股东歌尔集团，姜滨、姜龙分别持股92.59%、7.41%。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姜滨、胡双美夫妇，姜滨之弟姜龙为其一致行动人。

从2012年开始，姜滨、姜龙就开始减持。到2015年5月，姜滨、姜龙通过二级市场各进行了6次减持，分别合计减持3200万股、2030万股，套现金额分别为10.12亿元、6.41亿元。

这是兄弟二人第一轮减持。2019年，姜滨通过二级市场多次减持，预计套现近10亿元。2021年，姜滨再度通过二级市场减持3300万股股份，套现约17.60亿元。

除了直接减持外，兄弟二人还变相减持。2014年、2017年，歌尔集团两次发行可交换债券，规模合计为32亿元，交换标的为歌尔集团持有的歌尔股份股票。借歌尔集团两次发行可交换债权，姜滨兄弟变相套现32亿元。

姜滨兄弟还通过员工持股计划实现套现。歌尔股份已经先后实施了6次员工持股计划，其中三次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来源中，家园1号、家园3号均为受让姜滨转让的股票。借此，姜滨套现约16.32亿元。

综合所述，通过二级市场减持、歌尔集团发行可交换债（标的为歌尔股份股票）、员工持股计划等途径，姜滨家族累计套现92.45亿元。

上市以来，歌尔股份累计派发现金红利32.49亿元。

姜滨、姜龙直接以及通过歌尔集团合计持有歌尔股份超过30%股权，上述32.49亿元分红，姜滨兄弟直接间接分得约10亿元。

通过二级市场直接减持、借助可交换债、员工持股计划、现金分红等途径，姜滨家族累计套现逾百亿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历经苹果断链后，尽管姜滨高调押宝元宇宙，但二级市场上的股价并不买账。

K线图显示，2021年12月13日，歌尔股份的股价盘中达58.43元/股，创历史新高，对应的市值为1995.97亿元，一时风光无限。断链消息披露后，股价持续低位徘徊。到今年4月7日，其收盘价为23.02元/股，较高点跌去了60.60%。市值为787.38亿元，较巅峰时缩水了1208.59亿元。

●长江商报记者 魏度